“嗯,还不错,可这人啊,就是怕比较。”
乔雅丽也就是随口念叨几句,并不会心理失衡,自怨自哀,她很想得开,因为她很清楚,想不开,看不透,难受的只会是自己。
男人又不是她生活的全部,没必要太投入较真,她有呵护关心她的亲人,有相谈甚欢的朋友,有带给她成就感的工作,有让她开心的兴趣爱好,干点啥不好,非为了个男人纠结?
可偏偏,却有很多女人拎不清这一点,陷入痛苦煎熬,难以自拔。
就如袁丽萍。
自从她跟冯远结婚,和谐了个把月,就开始小矛盾不断,俩人在厂里还努力营造家庭合睦的人设,但背地里,谁都清楚,他们时不时就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,到现在,冯远干脆主动揽下科室的出差任务,三天两头不着家了。
袁丽萍哭过,闹过,也找厂里的工会和妇联调解过,但收效甚微,冯远嘴上答应的好好的,转头该如何就如何,不过,倒是不吵了,直接冷暴力。
比吵架还叫人难以忍受。
“今晚,她又回宿舍住了,刚才我还听见她的哭声了呢,韩学华一直安慰开解他,也没什么用,我看,她就是钻牛角尖了,自己不想明白,谁劝都没用。”
许棉躺在床上,闭着眼“嗯”了声,想了想,又说了句,“还是被虐的不够,给她个狠的,或许就能大彻大悟了。”
“我怕她撑不住。”
“那也比现在钝刀子割肉,一点一点消耗她自己好。”
乔雅丽叹了声,“冯远也是个混账,娶了她,又不肯安生跟她过日子,吃着碗里,惦记着别人锅里,这样的人,就该打一辈子光棍,省的祸害女同志……”
许棉听到这儿,好奇的问,“你怎么知道他惦记别人锅里?”
乔雅丽道,“我倒是没实证,但厂里私下有些风言风语,也有人撞见过他去第一卫校,跟一个漂亮的女生说说笑笑,态度殷勤备至,听说每次他出差回来,都会给那女生带些东西……”
顿了下,她不太确定的问,“那个女生,就是你大堂姐吧?”
许棉无语的“嗯”了声,“俩人不避讳吗?”
乔雅丽解释,“冯家已经认了你大堂姐做干女儿,所以,俩人明面上就是兄妹关系,兄妹处的亲近点,再正常不过,谁还能挑理?”
“所以,袁丽萍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?”
“是啊,要不她怎么憋屈的整天闹腾呢!换谁,心里都膈应,堵的慌,你那大堂姐……实在是个拿捏人心的高手,难怪你躲的她远远的,从不来往呢。”
一旦沾上了,太容易被算计成供养对方的养分。
夜深了,万籁俱寂。
许棉睡过去之前,系统都没回来,她做了个梦,模模糊糊的像是回到了后世,一个人经营着爷爷留给她的店铺,没有其他亲人,也没有对象,每日闲散度日,消磨时光,不焦虑将来,不缅怀过去,倒也觉得日子惬意安适,就这样打发一生,也没什么不好……
等翌日醒来,神思恍惚,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地。
直到走廊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,那是同楼层的人着急去抢占厕所,竞争激烈堪比打仗。
渐渐是越来越多的交谈声,门板开合声,盆子缸子相撞声,吱吱呀呀,叮叮当当,不绝于耳,整个宿舍楼便从沉寂中苏醒过来。
她也倏然回神。
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,她有血脉相连的亲人,有倾心相待的爱人,有常伴身侧的朋友,还有需要她不停努力上进的学业和工作……
还有被系统潜移默化,多出来的救人济世的责任心。
“宿主,宿主!”系统感受到她此刻心情动荡,关切的问,“你咋啦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许棉揉了揉脸,恢复了平静,边穿衣服,边随口应和,“做了个噩梦……”
“啥噩梦啊?”
“记不太清了……”
系统觉得她没说实话,却也没证据,于是岔开话题,“昨晚我不是去盯女主了嘛,盯了一晚上,她都没去找高晓兰啊,不过,她和顾玉书念叨了几句许秋菊,听那语气,确实有几分顾虑呢……”
“顾玉书怎么说?”
“他倒是劝着女主尽量不要跟许秋菊有什么纠葛,话里话外的说许秋菊就是下雨天土路上的泥沼,踩一脚没多大危险,也挡不住他们前行的路,却免不了弄脏自己的鞋子,还拖慢行程,实在划不来,最好是能避则避。”
许棉扯下了嘴角,形容的还挺贴切,可惜,他们避不开,除非能离开这里,折腾进帝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