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当下就痛快答应了。
“姑娘好意,老身谢了。以后姑娘有用得着老身的地方,你就去谢家村找我。
我夫家姓谢,我姓杨,你若是不介意,叫我谢大娘就好。哪,这块粗布帕子,是我自己绣制做的,不值得什么钱。
你去找我,我若不在,这帕子我家邻居们都晓得,他们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谢家村?林城县古镇的谢家村?秦芷宁眼皮一跳,似乎想到了原主娘的娘家,就是谢家村的。
只是,她着急赚钱,没工夫理会这个,便赶紧付了五十文钱。
这时,耳边就听有人说,“张阁老大人这个侄子,听说昏睡不醒。
所有大夫检查,不是中毒,也没磕着碰着,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是没检查出来原因。”
“哎哟,这么棘手呢?那——那张阁老可不是急坏了?难怪要下重金悬赏杏林高手呢。唉……”
秦芷宁听到这里,心里有了数,便招呼秦小小,“走,去张阁老府外看看去。”
秦芷宁攥着那方粗布帕子快步穿行在街巷中,布料边缘被指尖捏得发皱。
身旁的秦小小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脚步,望着她紧绷的侧脸,紧张地看着她,阿巴阿巴地连比划带哇啦。
秦芷宁明白她的意思,没回头,声音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那寒毒素再拖下去,人就没救了。”
刚才城门口和集市上的碎语,像淬了冰的针,扎得她心口发紧。
症状:昏睡不醒,查不出病因、非毒非伤,这些线索在脑海里飞速拼凑,正与空间古籍里记载的寒毒症状严丝合缝。
尤其是木系系统给她的那个疑难杂症和寒毒素的提示,更加让她坚定认为,张阁老的侄子,所患病症就是寒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了。
张府朱漆大门前的石狮子怒目圆睁,门楣上“张府”匾额,显得极为低调,却似乎蒙了一层化不开的愁云。
守门仆役见她俩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,当即横过手里的门棍,“哪来的叫花子,敢在张府门前喧哗?”
秦芷宁从袖中摸从城门上撕下来的告示,声音清亮,“我能治贵府公子的怪病,烦请通报。”
秦芷宁撕了告示带着哑巴秦小小,立在张阁老府门前时,围观看热闹的人早已挤得里三层外三层。
有妇人踮着脚扯着身边人的衣袖,瞪圆了眼往这边瞅;还有闲汉叉着腰高声议论,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。
“这俩小丫头片子瘦得跟芦柴棒似的,还敢闯阁老府?怕不是想钱想疯了!”
“哎哟,可别说了,那前头的小姑娘,是秦县丞的嫡女,刚从乡下回来,昨儿个县丞府里好顿闹呢。”
秦芷宁却半点没受周遭嘈杂影响,脊背挺得笔直,面色冷得像覆了层薄霜。
秦小小紧紧挨着她,虽不言语,攥紧的拳头却透着股护着人的狠劲。
两人并肩而立,倒真显出几分不怯场的底气。
没等多久,府侧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,足够两辆马车并行的门洞里,管家黎石搓着手走出来。
他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,眉头拧成了疙瘩,那目光跟掂量破布似的,扫过秦芷宁和秦小小,喉结动了动,终是没把“哪来的叫花子”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