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王自然不会偏听徐涛的一家之言,问向次子。
“昶哥儿,可有此事?”
萧昶不紧不慢地起身作揖道:“回父王,确有此事。”
“但此事乃徐大人手下的人先羞辱我镇北王府的女眷在先,儿子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。”
“徐大人却对儿子恶言相向,甚至当众挑拨燕京朝廷与北境镇北王府的关系,其心可诛。”
徐涛被他那一番真真假假的话气得坐不住了,指着萧昶怒骂。
“萧昶!你敢污蔑本官!”
“何须污蔑?在座的大人们那日皆在场,随便问一人便可辩真伪。”
萧昶信誓旦旦的神色让在场的北境官员们心底发凉。
都说萧昶睚眦必报,他们原以为是对敌,没想到对内也丝毫不手软。
难怪那日如此轻易便放了他们离开,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。
若是不能当着王爷的面力挺萧昶,那么就会被界定为燕京徐涛一派。
能在官场混的都不是什么老实人,一下就听出了萧昶的话中意。
“启禀王爷,下官可以作证,二爷所说句句属实!”
“王爷,下官亦然!”
“下官亦然!”
北境官员一个接着一个起身,生怕说慢了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。
“你们!你们这群墙头草!你们竟敢颠倒黑白!”
梁大人气得站了起来,指着对面那群见风使舵的北境官员们怒骂。
北境官员们等的就是燕京使团呛声,双方你来我往地陷入骂战。
整个书房一下跟市井的菜市口般吵闹。
“放肆!”
“这里是镇北王府!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属臣在这里大放厥词!”
镇北王忍无可忍先拿梁大人开涮,当然也没放过自己手底下的那群老油条。
“还有你们!”
“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风花雪月!南蛮和北夷虎视眈眈,怎的不见你们身先士卒?”
镇北王一通训斥下来,北境官员们立刻偃旗息鼓低头做鹌鹑状,嘴里高呼“王爷息怒,下官知错。”
“行了!”
镇北王不耐烦地抬手示意众人噤声,转而问向徐涛。
“对了,徐大人方才说什么?本王刚刚气昏头了没听太清。”
欺人太甚!
徐涛脑海中只剩下这四个字。
但他目前还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现在和北境起冲突无疑是以卵击石。
“没什么,今日是王爷嫡长孙的满月酒,不知本官可有幸见上一见小公子?”
徐涛自递台阶,萧旭怕场面再度僵化,立刻接话。
“徐大人客气了,我这就去将璟哥儿抱来。”
“阿昶,你同我一道去。”
再把萧昶留在这,萧旭怕两人又得当众针锋相对。
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,萧旭忍不住要念叨弟弟两句。
“怎么出去一趟火气这么大?就这么见不得燕京的人?”
个中细节萧昶不欲与兄长细说,只冷着脸应了个字。
“烦。”
从小到大,萧旭早就看惯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,但还是忍不住要逗他。
“你啊,总是这样可不行,久了弟妹怕是也受不了你的冷脸。”
这句话戳到了萧昶的痛脚,于是加快脚步越过他先去了内院。